2016年国家公务员时政热点:华图网校一周精选(11月16日-20日)
城镇化中,老年人失去最多得到最少
在村干部的帮助下,记者对罗家窑村村民的生活状况作了一个粗略的统计。全村外出打工从事建筑行业的人最多,泥瓦工、木工、涂料工、装潢工接近100人;从事汽车运输、机械作业的将近50人;在附近宾馆、超市、餐饮行业打工的有50人左右;打零工的有六七十人。
“打工经济”在罗家窑创造了不同的结局。用一些村民的话说:“有点能力的,搞一搞都富起来了。”
现任村支书童建文就是罗家窑村成功者的代表。在许多村民的记忆中,童建文家曾经是罗家窑最贫穷的家庭之一,但现在他有自己的公司,有自己的搅拌站,各种机械设备加起来价值几千万元,是全村最富的人之一。
1995年,28岁的童建文到省城武汉打工,给别人开车,混得最差的时候,连坐公交的钱都没有,不得不每天步行几公里去揽工。一个偶然的机会,他找到开工程车的活,23天赚了2000多块钱。他发现,这是一个赚钱的好行当。凭着精明能干,童建文在工地学会了很多工程知识,从此走上了靠工程施工发家致富的道路。
在罗家窑村,每一位童建文这样的“乡村精英”都有一段艰苦奋斗的故事:程桂林夜晚到田里捉小动物,见过满沟的蛇“在开会”;夏和平7000块钱起步开小卖部,曾被大雪压塌,无处安身。但后来,他们都通过承接各类工程项目“先富起来”,抓住了经济高速增长、城乡建设投入迅猛的时代机遇。
但并不是所有的奋斗者都能成为幸运儿。詹静文的家是一幢破旧的两层楼房,可以看出,这是一幢曾经代表了家庭实力的房子,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,一直没有整修而显得斑驳破旧。詹静文告诉记者,房子是1987年修建的,那时候他开货车跑运输,日子过得还不错。但后来,整个家庭的命运因为儿子的“怪病”发生了逆转。
儿子詹红生已经39岁了,患有先天性“肝豆状核变性”疾病,脚不能久站,手不能伸直,手指弯曲,不停颤抖,碗筷也端不稳。从12岁发病到现在,一直靠药物控制病情。“我什么都可以做,只要能挣到儿子的药费钱。”年近七旬的詹静文仍然每天到建筑工地做小工,他最担心的是自己不能动了,儿子谁来照顾。
失去土地的罗家窑村,已经形成“纺锤形”的村庄结构。“纺锤”的一端,是村里的“精英层”“富裕层”;“纺锤”的另一端,是相对困难的“低收入层”和“贫困层”;中间占大多数的是“打工层”。对老年人而言,连最常见的“打工经济”,也与他们渐行渐远。在城镇化中,罗家窑的老人们失去了最珍视的土地,却没有享受到市民的社会保障。
采访中,不少老人怀念起从前农场式的红砖瓦房时代,一排排整齐划一,邻里间鸡犬相闻。但是,他们知道:回不去了。“土地没有了,房子变了,生活也变了!城镇化已经是不可逆转的趋势。”村民孙楚炎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