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件回放:
2011年7月5日电 5日9时36分,北京地铁四号线动物园站自动扶梯发生故障,截至11时50分,已致1人死亡,3人重伤,27人轻伤。遇难者为一名13岁男孩。目击者称,故障发生时,A出口的上行电梯突然发生倒转,变成下行,20多名乘客跌倒受伤,并造成挤压。
实质:现代城市体系的脆弱
连日来,全国几座城市发生了地铁电梯故障事故,甚至造成了人员伤亡。平和温顺、面目可亲的自动扶梯突然变成了"虎口",多少有点让人猝不及防。虽然从概率上看,发生故障、造成伤亡的比例还是极低的,在一些城市,只不过是出现了类似停运这样的小故障,并未造成人身伤害,但它所暴露出的现代城市体系的脆弱一面,以及蕴含的系统性风险仍然值得高度重视。
现状解读:
现代城市是一种体量庞大、结构复杂的有机系统,规模庞大的人口所从事的经济活动、政治活动、社会活动和文化活动聚集在有限的空间里,只有借助系统化的技术手段、组织手段和管理手段,借助各个子系统之间的环环相扣、高度契合,才能实现整体的有序运行,实现整个城市的良性运转和协调发展。然而,系统化的手段难以实现绝对的安全可靠,那些或显或隐的薄弱环节,就有可能成为城市安全运行的 "软肋"。而且,一旦某个环节、某个子系统出现问题,就有可能扩大波及到其他子系统,造成连锁反应,带来系统性风险。所以,与小型、结构简单的社会体系相比,现代城市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"固若金汤",甚至具有更大的脆弱性。
因此,现代城市的安全运行,对技术、组织和管理手段都提出了更高要求,对城市中的组织和个体也提出了更高要求。然而从这次及既往各地发生的一些电梯故障事故来看,恰恰在诸多方面暴露出了问题。
原因分析:
1. 在生产环节,一些电梯在设计上存在缺陷;在采购环节,由于监管存在漏洞,使一些可能存在质量问题的产品得以投入使用;
2. 在使用保养环节,使用者"节约成本"、专业人员储备不足以及监管缺失,共同导致了一些电梯"带病运行";
3. 乘客缺乏使用电梯的安全知识和技能,也是造成伤亡后果的原因之一。
负面影响:
基于城市环环相扣、高度契合的有机结构,电梯这一环节出现的问题,就有可能带来连锁反应,甚至带来系统性风险:因为电梯大面积停用检修,造成地铁出口不畅,客流拥堵;为了确保乘客安全而减少列车班次;交通压力转移到地面公交等;新的交通拥堵给城市生产生活诸方面带来负面影响。
从某种角度看,电梯故障带来的影响还算是比较小的。对城市运行而言,更可能带来系统性风险的,还有许多因素,包括诸如暴雨之类的极端性天气,地震之类的自然灾害,以及由于资源能源匮乏而导致的供电供水故障或者粮食短缺等等。
建议和措施:
对于影响城市安全诸因素的评估、防范,以及出现事故之后的应急处理、善后恢复、新的防范制度建设等等,对于城市的良性运行和协调发展尤为重要。在理论研究上,它们足以构成一个规模庞大的学科体系;在实践应用上,它们也足以构成涉及政府部门、社会组织以及市民个体的城市治理系统工程。然而近期发生的暴雨成灾和电梯事故,都暴露了我们在知识和技术手段方面的准备不足。过去几十年,我国的城市化取得了巨大成就,甚至"用几十年时间走完了西方国家几百年的路程"。但是,如果我们对于城市化的理解,不仅局限于修路盖楼的硬件方面的话,那么在软件方面我们确实差距甚大。软件方面的"城市化",包括技术、组织和管理,思想观念、行为方式和人文素养等等,也许比修路盖楼,更接近于城市化的本质,而恰恰在这些方面我们还难以一蹴而就,需要长期的探索和积累,更需要我们从现在起就百倍地重视,不懈地作出努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