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4)2009年3月29日,四川省第十届高级人才交流会在成都小南街99号省人才交流中心举行。会上,有关单位提供了年薪在5万元以上的企业、高校职位上千个。成都一家IT公司招聘界面设计师,要求工作经验最少4年,学历为本科以上。另外一家煤炭产业集团招聘矿长,年薪为20—40万元。其开出的条件是,所录人员必须“懂技术,会管理,创效益。”但就现场报名的情况看,“达到要求的不多,他们最缺乏的是专业知识。”该企业的一位负责人说。针对这种情况,新华社以《打破大学生就业“经验”瓶颈》为题。发表了这样的评论:“用人单位招聘人员,要求‘来之能战,战之能胜’可以理解,因为可以降低用人成本,实现效益最大化。”但是,“用人单位过分强调工作经验,对求职的大学毕业生既不公平,还可能影响在校学生的学业。”“高校应当通过调整专业、课程设置,使教学尽可能地与社会需求接轨,同时重视扩招后的学生实习问题。”
(5)在严峻的就业形势面前,女大学毕业生受到的打击更为严重。在“两会”期间,大连医科大学校长提交了一份《关于促进女大学生就业的提案》。提案中说,2007年大连13所高校745名女大学生在求职和就业过程中遇到了“很严重”或“比较严重”的性别歧视,受歧视者占毕业女生总数的47.8%。这些女大学生就业中遇到的主要问题有:(一)机会上的不平等,即一些用人单位打着单位“女性比例比较高”、“工作岗位需要适应长期出差的员工”等幌子,把女大学生拒之门外;(二)标准上的不平等,即有些用人单位对男生和女生实行双重标准,故意提高女生的录用标准,把女生排挤出去;(三)薪酬上的不平等,即有些用人单位让女博士生拿男硕士生的工资,让女硕士生拿男本科生的工资等等;(四)权益上的不平等,如有67%的用人单位提出了性别限制,还有的单位明文规定女性在聘用期不得怀孕生孩子;(五)行业上的不平等,如有的用人单位认为只有教育、卫生、人文服务等行业和领域才适合女性等等。
(6)面对大学生就业艰难的“瓶颈”,持续多年的高校大力扩招受到了广泛而强烈的攻击。中国高校的扩招始于1999年。当时,有关部门为了提高国民的整体素质,决定将过去的“精英教育”转变为“大众教育”,于是开始扩大高等院校的招生计划。就专科生而言,1998年全国招生为115万,而 1999年却招了145万,净增30万。到了2003年,专科毕业生净增 67万。而就研究生招生看,2003年为本科扩招后的第一个就业高峰年,为了缓解本科生的就业压力,国家决定研究生扩招35%。2004年,国家决定再扩招22%。到了2005年,我国在校研究生人数已超过100万。2009年,为了缓解本科生的就业压力,研究生的招生人数又有所增加,达到475000人。这种扩招,让许多高校实现了“研究型大学”建设的梦想,同时也使研究生的质量严重下滑,研究生在社会上迅速贬值。
对于扩招可能给就业带来压力,2003年就有专家建议高校放慢扩招步伐,注重培养质量,开设学生就业指导课。可是,几乎没有任何高校接受建议,不但继续扩招,而且盲目跟风,开设了一大批听上去时髦,却不需要太多硬件设施的专业。一些专科学校更是借势专开本,更改校名招揽生源。
然而,党和国家领导人早就洞察到了高校扩招给学生就业带来的压力。早在2006年5月10日,温家宝总理就在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指出:根据高校当前的实际情况,有必要适当控制招生增长幅度,相对稳定招生规模。这样做,有利于集中必要的财力,改善办学条件,优化育人环境;有利于集中精力,加快学科专业结构调整,深化人才培养方式改革;有利于逐步解决当前高校毕业生就业的压力,从而实现高等教育的可持续发展。
相关部门也曾意识到盲目扩招会给学生就业带来很大压力,于是责令各高校做好毕业生的就业指导工作,并规定学生的就业率要与当年的招生计划挂钩。为了完成规定的就业率,各高校可谓是使尽了浑身解数:有的高校要求毕业生必须拿就业协议来换毕业证;有的高校要求导师解决研究生的就业问题;还有的高校出面与企业签订学生就业的假聘用合同……经过各种各样的权力运作之后,在中国的教育界出现了一种怪现象:大学生就业越困难,高校公布的就业率越高。这种就业率反就业难而行的怪现象已经到了非根治不可的地步了。所以,温家宝总理2009年3月13日在答日本记者问时严厉指出:解决大学生的就业问题,不仅关系到学生的生计,还“关系他们的尊严”,各级政府要百倍重视,“不可掉以轻心。”